“在卜卜的一年里,我最大的欣喜是发现自己又时常与书相伴了。”这是我在回顾卜卜工作过往中的第一句。这是我最真实的感受,也是最真诚的告白。如今,2022年的一半也已过去,我想浅浅分享一下这半年来,我在每日通勤路上,戴上耳机,打开HOPICO MUSIC的歌单,穿梭到由不同文字构建起的光怪陆离的世界里的故事。

一月末,我结束了《江城》《甲骨文》《寻路中国》和《奇石》的阅读。这几本让我在德国漫长阴冷的冬天里,还能流连在涪陵温热而清朗的夜晚、藤校甲骨文学者杂乱又传奇的书室,还有何伟偶然闯入的乡村选举现场。这些记录与经历,带着我看到东西方文化里各自的闪光和无奈。因为自己也在跨文化的领域学习,也曾尝试像他一样关注时事,却发现阳光之下并无新事,不同时代的人在底层逻辑上不断地重蹈覆辙,思想的改变比期待和想象中慢太多太多了。

和着卜卜书斋三月的女性主义主题月,我在通勤路上读完了上野千鹤子老师的《厌女》,还穿插着,像追星一样,看了她在东大的演讲、访谈以及纪录片。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上野老师在书中对于东电女职员被杀事件的社会性思考,那些悖论一旦从动机上被一点点解剖开来,就一点也不令人惊讶了。而在阅读过程中,看到社会事实和真实心思被揭露的不适感,正是这本书的提醒意义,逼迫我不断反思自己,发现了自己被规训被影响得有多深。同样主题的来自弗吉尼亚·伍尔夫的《一间只属于自己的房间》,就需要对英美文学有一些了解才能看到其中的深刻,或者也可以选择从轻松对谈式的《从零开始的女性主义》开始。

四五月份的时候,又获得了跟随阿来进入藏族部落的新奇经历。《尘埃落定》的语言上相对直白,叙事宏大。我最开始是在央视的《一本好书》里面知道这本书,第一印象是它很有魔力,一直吸引着我去看。阅读下来的感受是,主人公在故事中,也像是旁观人,甚至有旁观人被扔到故事里去经历的意味。阿来是藏族背景的作家,他的文字语言也是很有特色的,我阅读的时候一直会代入听过的藏地普通话音色音调,莫名很和谐。

难免有时有些书,却是怎么也欣赏不来,比如萧红《呼兰河传》。记得我读得很快,也就不到一周的通勤往返,我便算是熬完了它。可能是我对村镇里的家长里短格外不感兴趣,写的内容也不如《一句顶一万句》有让人思考的余地,和莫言、路遥、陈忠实笔下的村镇生活更是相差太远。除了令人烦躁的迷信和八卦的片段,实在也说不上是不是在揭露封建礼教吃人,剩下的就是清汤寡水,几点乌鸦飞过几点卖豆腐,还有那个杂草丛生的后院。然而遇书如遇人,不一定都是自己中意的,更不见得不中意的就是其本身不好,只是不搭调,不合拍而已。

所以贪心的我常常会同时开好几本书,更秘密地为不同的通勤场景创造出任性的排列组合:

若今天是个成功早起,自以为好好打扮过一番的职场都市丽人,那便让也必定好好涂脂抹粉的分身进入纸醉金迷的牌桌和舞池,毕竟白先勇的《台北人》里从来不缺光鲜却痛心的美人和举着杯叹息着过去的将军。

若是昨夜下了一整晚的雨,公交站旁的树顶定是一身凉爽的新绿色,只需要一点点清晨的阳光和微风,叶片摇曳时,心里也跟着荡漾起来。那便是缓缓打开余秀华诗集《月光落在左手上》的最好时刻,那些文字读来就和树影一样,摇曳着诉说着昨夜的淋漓。

如若遇到一个烦躁的清晨,知道今儿要开的会或做事情的清单已经一眼排不到头,就暂且打开汪老的散文集《受戒》吧,他的书总能让我迅速平静下来,心甘情愿藏进祖父年轻时建造的花园。

读书的场景那么多,我尝试在自由心境和文字风格间找一种适配关系,找到它,便是找到属于我的刚刚好。也希望读到这些的你,在书籍中找到属于你的会心一笑的时刻。

Photo by Camille Brodard on Unsplash

作者 | 泡芙
排版 | Ja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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